愁眉苦脸:“吃药了,他们连队里头给发了药吃,可是反反复复总是好不了。你看到她人就知道了。”
郝红梅的表姐叫周文文,是个跟名字一样文气的姑娘,又或者即使她曾经开朗活泼,此刻也没有活泼的力气了。
18岁的姑娘躺在郝红梅的小床上,整个人瘦成了一把骨头架子,要不是眼皮子还在微微的动,看到的人会怀疑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因为没有一点儿活泛劲儿。
这个曾经给郝红梅写信,骄傲的告诉表妹,她在建设兵团插队,四舍五入也就等于是解放军战士的姑娘,现在病入膏肓,已经瞧不出当初的意气风发。
郝红梅在旁边抹眼泪,嘴里头一个劲儿地念叨:“怎么会这样啊,他们怎么能这样欺负人。你是生病了,谁稀罕吃他们的病号餐啊。”
周文文却在笑,努力安慰自己的表妹:“没事的,红梅,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怕以后就见不到的。我没有什么想要抱怨的,我只是吃不消了。他们也不是坏人,只是上级下达了开荒任务,少我一个人干活,他们就要多做些,不然年底就完不成目标了。我们都是革命人,既然活着就要拼命干,把一生奉献给国家,一直躺在床上算,怎么回事呀?”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要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