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议论声更响,祝玖渊的面色已十分难看,皇帝耷拉着眼睛,半晌没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崇阳低咳一声,上前一步禀道:“陛下,内阁前两日恰巧收到份奏疏,是宗事府司禄司萧郎中所题,他梳理了宗事府历年账目,提了好些条削减开支用度之法,或能为陛下排忧。”
    皇帝淡声道:“宣。”
    殿前大太监高声重复:“宣宗事府司禄司郎中萧莨觐见——!”
    萧莨被宣入殿,他是第一次上朝,一身五品官服十分不打眼,但身形挺拔、不亢不卑,举手投足间无半分怯场之意,至御前恭恭敬敬见了礼,便站定不动,微低着头,只等皇帝发话。
    一众官员都在打量萧莨,有心思敏锐之人已猜出皇帝用意,难怪这位萧家二郎突然被调入宗事府,连升两级,什么为皇帝排忧解难,分明就是皇帝故意叫他做的,今日这一出戏,最终目的原在这里。
    皇帝问萧莨:“奏疏是你写的?”
    “是微臣。”
    “那便读给大伙都听听吧。”
    萧莨领命,捧起奏疏。
    他所奏之言,无一累述,直接列举出司禄司历年账目中最大几笔出项,与每岁超额支出的多笔款项去处,又提起有宗王以各种名目向宗事府支取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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