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头的纸上,是珩儿不尽如人意的字,和看不出具体是什么的画,再后面,厚厚一沓,都是那个人写来的信。
萧莨沉着目光,一页一页看过去,祝雁停的信和他的话一样多,絮絮叨叨什么琐碎的小事都往上头写,连院中的野花开了几朵也要提一嘴,也不管萧莨有无兴致知道。
夜色逐渐沉下,不知几时,信纸才翻到最后一页,萧莨的手指摩挲着纸页,又微微一顿。
脑海中像是扎进了无数根的细针,一突一突地跳动着,密密麻麻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脑中的这些针时不时便会作怪,像已刺进血肉里,腐烂在其中,不知要如何才能拔除痊愈。
萧莨按住头,胸膛起伏着,呼吸无意识地加重,他用力闭了闭眼,一手将信纸揉成团,扔进了火盆中。
京城,国公府。
入夜,珩儿用完晚膳,黏着祝雁停不肯走,小孩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今日书都没去念。
祝雁停将儿子抱起:“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今日留下来跟爹爹一块睡。”
珩儿搂住他脖子,趴在他肩膀上,一声不吭,果真是病蔫了。
祝雁停拍拍儿子的背,抱着他回了里间去。
帮儿子脱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