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料里,过去许多个夜晚他只身伏在桌边,鼻尖深深埋入空荡荡的、残余着些微甜味的木盒。借由记忆里留下的零星温情,在浓厚的黑暗中,将自己拉扯出血色的噩梦。
不过现在,木盒里已经添上了东西。
少少几样,一本笔记本——蓝海高中的后山,他从赛罗那里记下笔记后重新抄写下来的;两枚送出去却未被收下的创口贴,一枚赛罗用过、亲手交给他的;还有鸡崽发圈——赛罗挑选的小鸟发圈和草莓发卡他一直在用,原本属于赛西尔的这个就放在了他的盒子里。
郁华像每一天一样,挨个将这些东西看了一遍。神情仿佛最吝啬的守财奴,动作却温情的像抚摸爱人的肌肤。他的指腹留恋地抚过这些小物件一次又一次,直到下午消退的困倦感卷土重来。
身体疲惫得不正常,郁华猜测是因为药物加量的后遗症。他按了按眉心,收拾好自己的宝贝和桌上的药瓶,合上抽屉后去到床边。几乎就在他脑袋靠上枕头的一瞬间,困意笼罩了大脑,郁华闭上眼睛,顷刻陷入了沉眠。
入睡太早,刚过八点钟。郁华一个晚上连梦也没做,早上睡醒时正赶上从窗帘未拉好的缝隙中透进来的第一缕晨曦。
他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带着久睡过后的酸软。
整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