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傅觉得这些年你过的很累,你背负了太多本不该你背负的东西。子存啊,该放下的,那就放下吧。”
蔡子存没有看穆容,眼神却飘向园中那棵已经开败了的桃花树,“师傅,何为放下呢?”
穆容斟酒的手在半空中蓦然一顿,瞬间又平复了,“子存我记得十五岁那年你第一次醉酒后,也问过我这个问题,你还记得那时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蔡子存醉眼朦胧的看着桃树,而后又看向杯中的酒面,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倒影,嘴角微微上扬,自嘲的一笑,
“徒儿当然记得。我十五岁那年弟弟生了一场大病,四处求医无果,就连素日里妙手回春的师母也毫无办法。那晚我照顾弟弟睡下后,自己偷偷跑到酒窖开了五坛师傅您珍藏的女儿红。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我看到师傅来了,我就问您,师傅我为什么这么没用,我好累啊,我好想放下这一切。可是师傅,什么是放下呢?”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忘”,穆容抿了一口温酒,接过蔡子存的话,“我当时是这么回答你的,我说拿起才能放下。正廷你出众的天资注定了你要背负不同于常人的责任,一个作为兄长的身份,一个作为他日国之栋梁的责任。凡事岂能尽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