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真的叫人熬了几锅米粥给我们,叫人推到城外,县里的衙役们就都回去了。
    俺们自然是争抢着要去吃东西。踩踏死了好几个人,烫死了好几个。我们一共几百人在外面,县太爷一共就给了三锅米粥,那米粥还稀的能照出人影来。
    连续好几日,俺们踩踏死和争抢死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终于学聪明了,开始学会排队,叫那些小孩子和晚上值守的男人吃。可是,在俺们学会这些,终于不会因为争抢死人后,县城里每天就只推出了一锅米粥。”
    那山寨的寨主长得人高马大,却瘦的跟排骨似的,一张黑红的脸上满是沧桑:“俺们就知道,这县太爷,是真的不想要收留俺们,也压根不想把京城里送来的救济粮给俺们。可就是这样,俺们也要活啊。于是,俺就组织了些兄弟和兄弟家人,想着这县城不叫俺们进,村子不叫俺们进,俺们就上这山上来,好歹也能有口吃的。结果……”
    他几乎有些说不下去,哽咽道:“结果,没过多久,有兄弟下山,想要拿着山上的果子,去县城里换些盐和粮食,就发现县城里的人都说,俺们待得这山上,住了一窝山匪,还把俺们大多数人的名字给写了上去,俺们几个当时带头走的,连画像都是有的。就这样,俺们就不得不成了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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