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先道:“你……”他只说了一个字,人便抽搐着呕出几口血来。
他痛苦地喘息了几口,很慢很慢地说道:“不……能……”他每说一个字,人便一阵抽搐,额角的青筋爆出,仿佛要破开皮肤炸裂。
然而他最终也没能说完一句话。
他双手拄着已经扎入土中的长刀,头缓缓垂下,似乎是说话太累,想要休息片刻。可这一休息,便再也没能抬起来了。
良久,哥灵察走上前去,费力地抽走了韩风先手中的刀,韩风先的身体终于轰然倒下。
士卒们这才敢撞着胆子围上来:“副使……”
哥灵察垂眼看着刀上的血迹,喉头滚动。片刻后,他轻声而茫然地自言自语:“他死了,谁还能带你们杀出去呢?”
那几名士卒你看我,我看你。
一人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跟着副使不好吗?”
从施州出逃的这一路上,连拉带拽地将所有溃逃的散兵游勇集中起来,带领他们退到云阳的人,不是韩风先,而是哥灵察;每日视察军中伤病的人,不是韩风先,而是哥灵察;耐心安抚他们,给他们增添士气的人,也不是韩风先,而是哥灵察。
可哥灵察始终低着头,神色茫然。他原以为这最后一桩牵挂尚能维持几年,使他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