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陈荏捂头。
林雁行问:“疼不疼?”
“疼!”
“疼了还是不是梦?”林雁行问。
“是梦!”陈荏说。
林雁行又凿一下。
陈荏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当然具备常识,但除了梦无法解释现状,他当下是觉得脑袋疼,但过去更疼!
从车祸到死亡的一个月,他经历的痛苦常人难以想象。
在盘山路上翻车,被困在车厢内,在接近四十度的高温里捱了十多个小时才等来救援。
漫长的手术,术后感染不得不截肢,数日后又被推进手术室。
原本期望联合抗生素能够挽救他,结果全然无效,眼见着腿一点儿一点儿地烂,医生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截肢吧?干脆狠狠心从大腿根开始锯。
与出血对抗,与焚尸炉般的高热对抗,与全身脏器衰竭对抗,最后人还是死了。
其实截肢最痛的不是创面,而是幻肢感,每个截肢病人都要克服这一关。
想想癌痛,或者心绞痛,或者脑溢血那种你所能想象的最剧烈的头疼,那就是陈荏经历过的,林雁行和那些比起来下手太轻了。
林雁行问:“是不是梦?嗯?是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