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
洗手池旁有一面镜子,镜子上方有一盏声控的灯。
陈荏轻拍手,灯亮了,镜子里有一个煞白的人。
他怔怔地盯着那双又大又黑又深的眼睛,仿佛看的不是自己,是另外一个仓皇的灵魂,或许还是死魂。
他开始考虑一件事。
他如此用心地帮林雁行做这做那,并非出自对方的要求,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可能也不会有。
他所有的努力方向、人生目标、精神寄托——什么成为巨星身边人啦,什么背靠大树好乘凉啦,什么捧个金饭碗饿不死啦——均是出自于一厢情愿。
他从未想过林雁行到底需不需要他,以及自己是否真有机会攀上林雁行。
变数太多了。
他能保证和林雁行考在同一所大学至少同一个城市吗?
如果一南一北数年不见,等他大学毕业找上门去,黄花菜都凉了。
如果他不上大学硬跟着,那林雁行会接纳他这个没学历、没能力,只会扛包做饭打扫卫生的人吗?他那顶级巨星的团队会接受吗?
他给自己编织了一个梦,编着编着就以为那可以实现,但梦里做皇帝也好,发大财也好,都是一枕黄粱,天亮了就没了。
他死过一次,居然连这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