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见妈妈,可惜没有遇到,妈妈大概被留在家里干活,没能出来逛超市。
目前他和妈妈每个月通一次电话,因为要避开继父,都是妈妈趁继父不在家时打给他。
母子俩有些隔阂,并没多少话好讲,常干巴巴地问候两句就挂了。不过能问候已经是进步,上辈子他十六岁离家出走,颠沛流离,妈妈甚至没有当真寻找过。
他有一个美丽、无知、无能而且无情的母亲,这曾经深深伤害过他,但如今他不在意了,他已经与母亲割裂,在心理上他是一个孤儿。
这是最适合他,也是损伤最小的方式,他将以孤儿的姿态生活下去,《心经》说,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腊月二十九,陈荏开始打扫卫生。
他还是那么不惜力气,把管老师的宿舍里里外外刷洗了个遍,后者被他赶来赶去,一会儿在房间,一会儿在客厅,后来实在没出去了(地面刚拖过,他不许管老师踩),只好坐在阳台上挨冻。
陈荏在客卧铺床,突然听到管老师大呼小叫,连忙跑过去问怎么了?
管老师脸色惨白地喊:“妈!”
陈荏说:“我不是你妈。”
管老师浑身哆嗦地指向下方:“我妈!!”
他顺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