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温暖的阳光、如伞如冠的花树,以及软倒在地的[寒千岭]都如泡沫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手上的那根头发也随着这片幻境一起烟消云散。那短暂一面的[寒千岭]就如一场大梦一般,什么也没有给洛九江留下。
正相反地,他此前被这片幻境所扣押下的那些记忆——所有的,在和寒千岭分离后,在他进入这片死地中得全部记忆都重新回到他的脑海。
方才他确实察觉到了那个[寒千岭]的诸多不对,可那也仅仅是源于他对千岭的了解,而非他想起了大比之后的一切。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刚刚那古怪又浓烈的思念和牵挂是从何而来,也明白了那青涩又难舍的喜悦与恋慕是缘何而起。
千岭……
洛九江在心中暗叹一声,几乎是半强迫般把自己的注意力生生转开,不教自己耽在这份柔情上太多功夫。
熟练地运转着灵力在经脉中游走一个周天,结束了丹田内视,确认自己的内伤几乎痊愈,洛九江又垂下眼睛端详了一下自己。
此前谢春残用鲜血描了他一身唤作“书祈”的蝇头小楷,据说能够用来疗伤。在他有余力反复挥刀刮过刻满蚌壳的四壁之时,那书祈的颜色就已黯淡了些,如今伤势好了大半,画在皮肤上的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