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抛出下一个问题:“那要有一天,天上塌下个大窟窿,世间生灵都非要拿你去填呢?”
“非我不可?”
“非你不可。”
洛九江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竟然道:“那填就填吧。若真有这么一天,我已有觉悟不退分毫,那用我顶上总比用别人好。”
“……就这样?”
“不然还要怎样啊。”刚刚被问了个极严峻冷酷的问题,洛九江倒还能笑出来。他一掸身上衣袍,平静道:“师父,我都这么大人了,总不能再去撒泼打滚上吊的闹吧——那只是不甘心去死,并不算知道什么叫活。”
枕霜流扯扯唇角,眼中却殊无笑意:“你刚多大,又知道活是什么了?”
“我的想法,或许智者面前不算什么吧。”洛九江也不反驳,“我只是喜欢春天的花树,喜欢夏日的湖水,也喜欢秋天的海和冬天的夜晚。我还喜欢千岭一直以来为了七岛安定的隐忍,喜欢雪姊谢兄对逆境抗争的坚持和爆发,同样喜欢书院里每个将要认识的陌生人对我露出的笑……大概这就是活吧。”
枕霜流语气愈加凝涩:“所以……你是这样想的?即使真拿你去做这个牺牲……”
说到这里,枕霜流声音已经喑哑至失声,似乎再讲不下去。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