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踪。他眼中只剩下那道赭袍身影,虽然对方极力掩饰,然而颤抖的手臂和泼洒出的一滩茶渍还是彰显了他的激动。
“父亲。”洛九江站在三步外轻声喊到,近乡情怯,他居然也有不能再迈动分毫的时候。
他已经能一刀了结金丹异兽的生死,劈开死地和九族之一的饕餮主结仇;他未曾怕过死地中不曾停息的一场场追杀,一口叫破游家对游苏的“特殊”培养时甚至未曾皱一皱眉头,然而如今,他竟不能再向前一步。
肉眼可见的,父亲老了。
他才出去了多久?三个月?四个月?在这趟还不足半年的短暂旅程中,洛族长鬓边已经抿上了一片斑白银丝,他脸上虽未曾多生几道褶皱,然而背竟有些微微的驼。
哪怕是天下间最会推卸责任的混蛋,也不敢拍胸脯说洛族长的老态与洛九江的意外无关。
“爹,我……”
洛族长快趋几步,强硬地把洛九江罩在自己的双臂间,宛如一把钢筋铁骨、遮风挡雨的巨伞。这是个庇护的姿势,就好像洛九江还是那个昨日里扯父亲胡子做了一支毛笔的小小顽童。然而他随后就用力地拍打着洛九江的肩和后背,又像是承认了洛九江已经是个需要担责任于肩的男人。
这是个来自父亲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