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察觉了洛九江的出神,枕霜流向着洛九江的方向微微偏头。在华贵的冠冕之上,由碧玉所塑,毫不掩饰露着尖牙的蛇头就在他眉骨上打下一个隐约的阴影。此时的枕霜流看起来高深莫测,不怒自威,连幽幽如燃鬼火的双眼都透出令人难以捉摸的高高在上来。
可当他向洛九江的方向看来时,常年微皱的眉尖就松弛下来,让他的面孔也显出瞬间的柔和。
洛九江便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与枕霜流一身繁复而华贵的装扮不同,洛九江身上这件比他以往的服饰郑重些,但仍然款式简洁,绣纹精炼,起卧方便。此刻他在台上,这袍子就算正式场合的礼服;而等他下了台往街上一钻,这件衣服也穿得出去,绝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当初挑选礼服时还有个小插曲,司礼捧着衣服图册和布料前来觐见时,恰好是洛九江训练的间隙。他那时整个人被汗水浸得像一尾刚捞上来的鱼,所有心思都放在怎么破去刚刚枕霜流当头点来的一指上,就算司仪神色再殷勤周到,洛九江也没什么精力去挑选花纹和布料。
实际上,他一看到那些繁琐的绣纹、标注和里三层外三层的袍子就垮下了脸,心想这工作可比让师父指点殴打难做。
所以说知徒莫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