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头。
诸人皮囊下埋藏着千百种想法,千百种心思和千百种理解,但不论旁人如何揣测,洛九江永远都是洛九江。
洛九江抬掌击空,他的灵气此刻不要钱般铺陈开来,满宴宾客桌上的酒壶就摇摇摆摆地转了个大圈,像是舞蹈中裙摆极致洒开的一式,也像是一招划了满圆的醉拳。千金不换的美酒借淋漓在每个客人杯中,而放在主座之上整玉雕磨的酒壶,则在空中飞过一道优美弧线,稳稳地落在了洛九江掌心。
他仰头就着壶口饮了一口,随即就把手腕一甩,最香醇动人的酒气倾泻开来,洋洋打湿了他单手持握的宝刀澄雪。
他在请他的爱刀喝酒,一如当日情愿用自己的血给澄雪开锋。
有人迟疑地去碰桌上刚被灵蛇少主倒了酒的杯子,也有人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有人试探地运起灵气防卫,也偶有几个被满座酒气引得兴致大发的狂徒,不管不顾,先敬了洛九江一杯!
洛九江一壶醇酿浇刀以后,振臂摔壶于地,也不拔刀,只双手将澄雪连刀带鞘高擎,畅然语道:“今我有杯酒,赠饮天下诸位,有一刀,奉给人间生杀!”
当那极致的、炫目的白在洛九江掌中绽开时,他仍然未拔出他的刀。
而这一式,本就不必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