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有几声忍耐到了极处哭喊的嗓子勾起了所有人的愁绪,几乎是所有被扔在这里的炉鼎都在断断续续地哭。
而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就连这哭声都微弱了,减轻了。脚步声变得拖沓而沉重,钩吻藤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连一声声喘息都是坠着铅的,刚刚呼出鼻腔就被拉扯着落进草丛里。
太过长久的惶恐和不安把人的神经拉得极长极薄,再多的不安和惧怕最终都归为无声的麻木。
等到日头升起来的时候,钩吻藤终于重新蛰伏回去,当下就有许多的炉鼎整个跌倒在地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紧盯着太阳,甚至一个字也无力气说了。
楚腰背倚着一棵老树,他半阖着眼睛,抬起手来抿紧了自己的鬓角。
在场的所有人中,他是唯一一个看起来还有些仪态的。
他把前夜挽起的裙角放开,尽管里面的裤子已经被扯得破碎不堪,但被大红的裙摆一遮,看起来仍是体面的模样。
那些披着薄纱的炉鼎此时已经近乎衣不蔽体,他们的腿上还留着新鲜的伤痕,每个人神色里都显露出软弱的疲态。
楚腰不是觉得他们这样不好,他只是感到惋惜,因为他太清楚这种有点破碎的气质会吸引来什么样的人。
被揉皱的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