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之后,这间正厅就基本等同于四面透风,他们无论说什么也不怕人听,而外面的人只要靠近,就会被发现。
这六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通过“园里的白牡丹近日盛放,于月色下观赏最宜”以及“要是姐姐肯再给我一盘桃花酥,我就赠你一罐去年存放的香茗”等对话,无声地敲定了某些事实。
如果说在猎场时楚腰还能不甚隐晦地说出“是我们自己帮我们自己”这种话来,那进了披香宫后,一切都变得更不着痕迹。
所有意欲反抗的痕迹都被香灰掩去,一切杀机都融化在楚楚动人的眸光里。鲜血被用“丹蔻”、“口脂”、“红梅花钿”及“白鹤冠翎”等物事反复指代,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他们的交谈中。
然而就是穷奇本人坐在这里,也不能从他们笑意盈盈的往来中听出哪怕半点不对。
最后楚腰用一句“我们是不是许久没交流过遣美诀了?最后一式大家可还熟练?“作为结尾。话音落定之后,在场六个人同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
那是一声无声宣告的“杀”字,是楚腰在披香宫里生活了整整十四年,也不敢光明正大吐出的字眼。
此事若成,穷奇身死,我从此想在哪儿说这个字便说;此事若败,吾等就义,黄泉之下,我从此想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