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左侧断臂,一直堆到下巴的被角也遮住了他喉咙上深长的白色疤痕,让他看起来和世上任何一个正在酣睡的人一样,就好像还没有,还不必经受过任何苦难。
他看起来确实是累极倦极,就连洛九江喝茶时的那点轻微水声都没能让一个元婴修士的神识有所反应,甚至连梦呓一声翻个身也不曾。
而在潜在的念头里,他也确实深信洛九江,把这个过命的朋友所在之处,当做了倦鸟投巢时的栖息之所。
他这五年来遭受追杀暗杀都是家常便饭,别说饮茶时的那点人声,就连一片树叶落下的动静都能让谢春残警觉地绷紧身体。
然而刚刚洛九江搭着他,又把他扛到床上扯被子给他盖上,中途掖被子甚至几番从他脖颈要害处滑过。就算洛九江手脚再轻,可在这种要命的动作接触下,谢春残竟依旧酣然未醒。
他幼时记忆中的那个家早已经泯灭于鲜血和火焰,可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也许可以有一个新家。
洛九江蹑手蹑脚地退出客房,给谢春残掩好了门。
而谢春残一直蜷成一团睡在暖和的被子里,被子随着他的呼吸有规律地一起一伏,额上一缕碎发不时滑下又被他的鼻息吹开。
在连年的劳累和郁结之后,他终能于今日里获得一场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