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根紧锁,双眼瞳孔中浮上了一层浅浅碧色。
他看着玄武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场经年的噩梦,这梦魇伴随着沧江的死,已经连续折磨了他大半生。
“是六百年。”枕霜流一字一字地纠正玄武,声音中仿佛含着一口血气。
灵蛇顺着枕霜流的领口蜿蜒而上,从他那袭华贵而繁复的长袍中探出头来。
七彩的颜色从灵蛇的每一片蛇鳞上如流水般传渡开来,它头上顶着一个漆黑的印记,仿佛是罪人的黥面,也如同一顶沉重的冠冕。
它对着玄武嘶嘶作响地吞吐蛇信,两颗黑玉一样的眼睛一贯是无机质的颜色,然而在此时此刻,竟难得能从那两颗不足蚕豆大小的蛇目中窥得感情。
灵蛇无声地张开了身上七彩的鳞片,当玄武和它四目相对的那个时刻,这条少女手腕粗细的长蛇身上竟迸溅出一种浓烈的仇恨,那恨意远超疼痛和怨仇本身。
枕霜流默然不语,感受着和自己心血相连的灵蛇缓缓摩挲过他的右腕。
此时此刻,他的愤怒与灵蛇的愤怒,他的仇恨同灵蛇的仇恨,两者相互交织,相互映照也相互叠加,最终变成如今这把朝向玄武的淬毒的钢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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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突然出现在饕餮和洛九江面前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