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开阔的水面中间,石老七和郑水流像是被抛弃在大海上的一片孤叶,那艘小木船几乎都沉了一半了,不断有黑色的玄蛊往船上攀爬,像是妖物的触角,拖着两人往水下沉。
石老七站在船板上,用手中船桨横扫想要爬上来的玄蛊,郑水流则是打碎了船上的瓦罐,左右手各持瓦片,瞧着哪里玄蛊要爬上来了,就朝哪里砸,可久了,碎瓦砸下去也没声了,郑水流知道,那是因为船板上已经爬满了玄蛊,软乎乎的肉虫身体就是最好的缓冲。
郑水流龇牙大骂:“他奶奶个腿的,老子喂你们的时候也没见过你们这么热情。”
石老七此时已经挥不动桨了,他身右侧爬满了玄蛊,那玄蛊遇血则欢,争前恐后地将利牙扎入石老七的皮肉。
石老七看着当空半轮残月,忽而盯着郑水流,笑了一下:“老八,下辈子,咱俩还当兄弟,不过,都别干这缺德事儿了。”说完,石老七斜着身子直接栽入水里头。
猎物入水,水底下激起层层欢腾的巨浪,眼瞧着水里黑色的阴影纷纷朝着石老七去了,郑水流当机立断,立刻跳船,直接往岸上去。
可惜那岸边已经垒了一层火桩子,郑水流水性好,却上不了岸,他扒着草树根大喊:“给老子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