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领命去了,萧远林立了一会儿,又转身回了原本让给永宁郡主的营帐,她离去后亲卫已经收拾妥当,他吩咐人取了酒来,自顾斟了一杯慢慢饮尽。
案几上留着一柄铜镜,是永宁郡主忘记带走的,他伸手拿了起来,镜子里的人满面霜色,眉间纹路仿佛刀刻,竟然和父亲如此相像。
望见这张面孔的一瞬,他忽然明白,无论是她要去学画,还是在自己和皇帝之间摇摆不定,他都没有可能去等待或者追逐,他身上压着的担子太重了——重振国公府,让祖母放心,让宗族延续。
她们都说过,那个十九岁的少年将军,虽然面目沉痛,却英武不凡,那时候的他也许还残留些意气风发,还不知道这些重担将会令他无法喘息,那样的少年在她们的眼中是一瞬,于他也是此生的最后一抹亮色。
……
大军得胜还朝,京城上下装点一新,新年也过的格外喜庆喧闹,宫中数次赐宴,另有萧远林晋升一品统兵大都督的旨意,金银赏赐更是无数,萧家一时煊赫无两。除宫宴外,上门道贺或是邀约的人把他这个年挤得满满当当。
然而除此之外,平王府那边却没了消息,众人本来眼巴巴地看着两府当如何善了永宁郡主奔去南夷一事,可是不单两府中没有任何表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