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往上一抬,念夏借着劲儿,脚上一蹬,扒着墙头翻了过去。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了。
顾云锦从家里提着满满水桶出来,大声喊道:“跑?咱们能跑去哪儿?能带走多少,留下的你们舍得吗?让老人、孩子、手上没劲儿的走,有力气的,不救一把,对得起这些年的辛苦吗?”
邻家的粗壮汉子愣住了,他看了看手中那两包袱东西,又看了看妻儿,红着眼眶,豆大的泪水就滚下来了。
不是被浓烟熏的,而是被顾云锦的话激的。
北三胡同里住的几乎都是来京里谋生的外地商人,背井离乡在京里拼搏了数年、十数年、甚至是两代人、三代人,才能在这儿买下宅子安家,能吃好喝好,过得人模人样。
眼下火势还没有烧到北三胡同,可要是他们都走了,所有会被牵连到的人都走了,谁来灭火?
一场大火,就要把这些年的努力都付诸一炬,能甘心吗?
哪怕他们大老爷们不怕吃苦受罪,反正都是这么过来的,可妻儿呢?老人呢?也去风餐露宿吗?
汉子一抹脸,二话不说,从顾云锦手里抢过那桶水,进了被念夏打开的院门,闷着头往前头冲去。
有一就有二。
顾家是有水井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