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着袖子跟对方掰扯道理,这样“无瑕疵”的小公爷,要让他为了岳家徇私吗?
顾云锦垂下了眼帘。
那夜,蒋慕渊与她猜测过顾家通敌,当时只凭臆想,毫无证据,因此顾云锦并没有问过,若坐实了,蒋慕渊会如何做。
彼时没有问,此刻叫朱氏一说,何尝不是两难。
顾云锦太清楚蒋慕渊的名声了,前世在远离京城的岭北,承爵为宁国公的蒋慕渊一样是声誉卓著。
那么出色、公正、为朝廷为百姓着想的蒋慕渊,为岳家瞒下诛九族的大罪,那他还会是十年后那个名满天下的宁国公吗?
可若禀告朝廷,从私心而论,哪怕最终开恩留下她这个出嫁女的性命,顾云锦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上刑场吗?
正说着话,顾云宴缓缓走过来。
他先前在开导顾云骞,对顾云骞而言,亲生父亲通敌是天大的打击,他无法接受,但也无法反驳,只能自个儿又恨又痛。
顾云宴告诉他,顾致泽选择背叛,但他顾云骞从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北地、背叛过亲人,不要用生父的错误来否定自己,而兄弟姐妹们也不会以此来否定他。
顾云骞拿被子盖着脸,闷声哭了一场。
“云锦,”顾云宴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