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天已经渐渐暗了。
他咬着牙简单处理了伤口,又在村子边上寻了个平坦之处,挖了个坑把顾致沅埋下去。
看他在埋遗体,老人们过来搭了把手,问他:“这是哪一位将领?”
顾云康摇着头没有说,整理顾致沅遗容时,他把那碎得只剩下虎头的玉佩取下来,挂在了脖子上。
老人找了些吃食给他。
顾云康原打算休养两日便赶赴裕门关,可不曾想,狄人在鹤城驻军之后,接连几日派出兵士在附近抢夺粮食,也亏得这兴里村子有地窖,才叫他们躲了过去。
“当时我就想,我与其回裕门,不如潜入鹤城,”顾云康道,“也许在朝廷发兵之时,能有帮助。”
顾云康想了就做了,混入了抢夺粮食的狄人之中,顺利进了城。
他会说狄语,胡编乱造了身份,当时正巧有北狄增援从草原上赶来,两边融合,有几个生面孔根本不是事儿。
况且,他的脸毁了,越发好隐瞒了。
这两个多月,除了养伤之外,顾云康从狄人兵士们的闲话里得到了不少消息。
他知道朝廷出兵到了裕门关,知道他去了京城的兄弟们都回了北境,可他的消息递不出来。
等蒋慕渊进兵山口关,两军时不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