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从命令他进京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想过让他活着回蜀地吧。
乔蕴不知道蜀地还要装几年,但想来快了。
别人热热闹闹盼着新年,对他来说,不过是离死又近了一年。
他想个屁的过年,想个屁的家乡,他来得过且过都觉得没意思。
手一扬,半满的酒盏倒过来,美酒全撒在地上,他拿手指沾了点,画了个圈,又打了个叉,无聊至极。
在京中百姓为了腊月忙得红红火火时,这些饮酒取乐的少年人轰轰烈烈干了一架。
圣上看着折子,面色阴沉。
这些质子不是头一回惹事了。
连女眷一并送进京城的封疆大吏府上都还稳当,不管内心里怎么想,总归是老实遵照朝廷的旨意,孩子女人在京里认真过日子;那些消极地只拿一两个儿子来“示威”的,是惹事精。
月初时,还有为追捧戏子而捧进了顺天府的,醉酒、喧闹、驿馆夜夜笙歌,看起来都像小事儿了。
圣上原也不想管他们,本就是拿来当质子的,别闹过了就好,没想到越演越烈,这回打的是群架,好几个挂了彩,偏生还是糊涂账,借着酒劲,连谁打谁、自个儿算哪一边的都没弄清楚。
御史哪里看得了这些,参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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