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去过一天,但确实令人难忘,星空极美,蛋糕和白芦笋都很好吃。”陆安迪用蹩脚的英语回答他。
男人原本冷漠的眼里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带着些怀念与伤感:“我在那里出生和长大,但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你能给我画几幅画吗?”他指着画中几个地方,“就坐在这所房子旁边,这条河边,和这个七点钟的布谷鸟钟前……”
这个男人长相很普通,和往来的大多数游人没有什么分别,但眼神却很犀利,让她想到凤凰谷一号上空方飞翔的鹰隼。
画着画着,他突然对陆安迪说:“你是画家还是建筑师?你估算的尺寸大部分没有问题,但之前那幅乔托钟楼的高度,却标错了三米。”
陆安迪吃了一惊:“乔托钟楼太高,仰头看缩短透视太厉害,所以我取了一个直接三角形,塔尖、塔底、对面那个咖啡店三点,用目测斜边和地上直角边的长度倒推的,确实不是很有把握。后来我回去查了一下资料,确实差了三米。”
“跟我的方法一样。”男人第一次露出笑容,“你能做到那样,已经很难得了。”
陆安迪忍不住问:“你也是建筑师?”
“不是。”男人说,“但我的职业,比画家和建筑师更需要距离感和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