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就在她觉得必须要给洛伊打个电话的时候,洛伊的电话就来了。
“在做什么呢?”
他那富有金属质感的声音像子弹一样穿透皑皑冰雪,却又像落在雪地上的鸿毛一样温柔轻软。
“在看夕阳。”
“那里的夕阳只有十分钟。”他显得十分体贴,“我是不是晚一点打来比较好?”
“没关系。”陆安迪说,“反正我已经看过七十分钟了。”
每天十分钟,七天。
感觉到她那蕴而不露的情绪,他的声音就更加温柔:“很抱歉,我找不到合适的人陪你,因为那里也算是我的一个家,我不想让随便什么人进去。”
“家”这个字眼,有时听起来会有特别的感觉,尤其是从洛伊口中说出来,她怔了怔,脱口问道:“那你会回来吗?”
自从佛罗伦萨那个惊魂的傍晚后,她就没有再见到他了,担心、思念、猜测、期待,还有那惊心动魄的危险中的一丝甜蜜,各种情绪复杂交缠,也许这才是她真正无法安心的原因。
虽然raymond给她打过电话报平安,让她不要担心,但她已经见过子弹和鲜血,怎么可能不担心。
就算心理专家可以调整她的情绪甚至记忆,但那也不能替代她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