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谢宝真唤他的名字,伸手触摸他冷寂的眉眼,却摸到了满手鲜红。
再抬头一看,周身的白雾也变成血红一片。
“九哥!”
谢宝真猝然惊醒,呆呆坐直身子,心脏仍像缺了一块般空荡荡的。
哪怕扬州繁花似锦,哪怕日日宴会热闹非凡,她依旧想念九哥,心疼他滴落在自己颈项上的泪。胸口闷闷的,有种绵密的思绪翻涌,难以平息。
与此同时,洛阳祁王府。
谢霁肩上有伤,缠着绷带,独自坐在昏暗的房中,用新鲜熬好的黑漆将破碎的泥人一点点修复拼凑。案几上的瓷瓶中,风干的桃枝依旧灼灼绽放,粘好最后一块,他借着烛火久久端详伤痕累累的泥人,目光仿佛也追随去了遥远的南方。
庭院中,十数名动作利索的仆役陆陆续续地抬水冲洗台阶,将阶前和庭院中的干涸的血迹冲刷干净。哗啦哗啦的水响,竹扫帚扫过,院中石板路复又变得光滑干净,好像夜里的那场厮杀只是一场噩梦。
不多时,护卫打扮的关北叩了叩门,低声道:“公子,皇帝来了。”
谢霁收回目光,将泥人锁进抽屉,看了看肩上仍在渗血的伤道:“知道了。一切照旧。”
皇帝便衣出宫,并未带太多随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