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拔都平日里话虽不多,怼起人来就像打架一样直中要害。
待斡儿达也到了前厅落座后,拔都叫来管家吩咐开宴。那管家满脸大胡子,却是个秃瓢,这模样李彬怎么想怎么觉得熟悉,然而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见他。
大胡子管家指挥着下人们依次布好酒菜,见一应齐全了行个礼退下,屋内就只剩了拔都、斡尔达和他们几个人。
拔都将自己的酒杯倒满后站起来,黑色的眼睛直直盯向李彬,“感谢诸位不远万里来到钦察,我先干为敬——”说罢,将右手无名指蘸了些酒,弹向天与地,又抹些在自己的额头上,一饮而尽。
李彬几个人面面相觑,跟傻子似的戳在那,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拔都喝完酒后黝黑的脸颊莫名一红,不经意间用手遮住了嘴清清嗓子,似是酝酿良久后,以低沉的声音唱道:
美酒倒进金银杯
酒到面前你莫推
酒虽不好人情浓
远方的朋友饮一杯
拔都的声线低沉而浑厚,声音自胸腔共鸣而出,再配上斡儿达温柔低哑的和声,和昔班手打的拍子。李彬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哈拉和林,那有湛蓝晴朗的天空,猎隼在人们的头顶上盘旋,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碧色草场,和蜿蜒流转的克鲁伦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