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哑仆伸出手,把钟意手里的杯碗盘碟一一收过,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钟意,再指了指门,转身下去了。
    钟意半蒙半猜拼凑出对方的意思大概是:这些东西放着我来,你去里面陪着陛下。
    但钟意却一点也不想再回去面对宣宗皇帝了,这位陛下心思莫测,想法远异于一般人,钟意表示这位主儿自己实在是拿命伺候也伺候不起。——若不是力气争不过老哑仆,又怕真闹出什么动静来把里面的宣宗皇帝惊动出来,钟意真想抢着下去洗碗了。
    手上的活儿被人抢了,钟意无所事事,又不想进去与宣宗皇帝大眼对小眼、驴头不对马嘴地尴尬对话,于是干脆就站在门外的阴影处发起呆来了。
    大概神游天外了有近半刻钟,对着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宣宗皇帝黑着张脸站在门里,与钟意四目相对,脸色顿时更阴了一层,一开口便是语气不善的嘲讽:“怎么,这是活干完了,搁这儿面壁思过呢?”
    “陛下不是说不想看女人哭哭啼啼么,”钟意抬起脸,面无表情地展示着自己脸上还没干净的泪痕,神色平静地回道,“臣女也是为陛下身心计,怕陛下看了臣女更心烦,故而就干脆站在这里,等眼泪干了再敢进去。”
    “嗬,朕算是发现了,朕说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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