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出奇了。”
    “若是朕没有看错的话,这上面画的是两株麦穗,”裴度点了点方才那两处被裴泺误以为是“孤枝”的地方,神色平平道,“其中一株上是十一粒麦种,另外一株上是三十余粒。”
    ——麦种翻倍,正乃是岁和年间青苗改革的功绩。
    “哦,原是如此,”裴泺无言地垂头看了半晌,才算是看明白,那方才被自己当成“数九寒梅”的斑斑点点竟然指的是麦种,一时佩服得哑口无言,由衷地感慨道,“这般破题,倒确实算是别出心裁。”
    ——当然,钟意神乎其技的画法,更是给这份“别出心裁”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钟意一时也忍不住震惊了,错愕地问道:“陛下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钟意自谦,就她这点子薄弱的白描功底,那画出来的东西,真的就只有她这位主人能识得便不错 了。
    “你是怎么想到要如此画出来的,朕便是如何想到要这般看出来的,”裴度面上倒是半点波澜之色都无,只反问了钟意一个问题,“你数过田间的麦种?在岁和年间前后,还是两类都数过。”
    钟意愣愣地点了点头,那是她很小时候的事情了,被当时邻家的一位叔叔带着,对方兴之所至,便教着她一粒一粒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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