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痴痴傻傻的,心性如三岁幼童,但也被钟意养在身边教导了这么些年,旁人的真话假言暂且分辨不出,但至少钟意的心不在焉和言不由衷,她是能察觉得清清楚楚的。
“这个尖尖的,很锋利,”小团走过来,生气地夺过了钟意手里的剪子,不高兴道,“现在外面黑黑的,姑娘不能拿它,会戳到,会疼的。”
钟意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好与小团执拗,只能任由对方讲剪子夺去、帕子留下,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钟意躺到床上睡下,钟意为了哄她快回去睡,也只好闭上眼睛佯作睡熟了。
不成想钟意眼睫这一闭真还一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甚至连小团是什么时候吹熄了灯出去的都没有察觉,翌日晨起,钟意迎着初夏早早挂起的日光起来,一睁眼,最先便瞧见了那块被自己死死捏在手心里攥了一整夜的帕子。
钟意低低地叹了口气,也不故意自己与自己较劲了,将那块绣了“燕”字的汗巾帕妥帖地收好,压到箱子的最低处,用其他的东西一层层盖了上去。
——仿佛这么做了,她就能如看不见这块帕子一般,忘怀掉自己那放在不该放的对象身上的不合时宜的心动。
五月剩下的日子于钟意来说便过得很平淡了,燕平王府已正式开始向林府纳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