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比划了个“自便”的手势。
钟意迟疑着点了灯坐下,装作在对镜梳妆的模样,借着铜镜的反光问身后的飞六道:“不知这位公子深夜前来,是所为何事?”
飞六搔了搔脑袋,从怀里掏出宣宗皇帝亲笔信来,毫不委婉地直接道:“哦,对啊,我是来替陛下给你送信的,喏!”
钟意手一抖,刚刚点起的蜡烛落下灯油来,又滚又烫,正正滴在了钟意的手背上,钟意都恍然无所觉,只愣愣地反问道:“陛下要你来给我送信?”
——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应该是钟意和宣宗皇帝之间应该有的交集吧?
更何况,若是真有什么话,白天在西山为何不说……拖来拖去拖到深夜前来,暧昧不明地送上一封信,岂不是偏要让人多想么?
钟意不知道宣宗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她能感觉到,自己从飞六手里接过信来拆时,不只是手,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在发着抖的。
钟意不敢想宣宗皇帝与她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除此之外,更让她不敢深想的是,自己心里隐隐约约正在期待着的,到底是什么……
那份不敢宣诸于口、显之于面的隐晦的期待,让钟意惊惶不安,又甜蜜脆弱。
不过很快,钟意的神态便重新平复了下来,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