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值,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可她心里最最深处所掩埋的,是委屈。
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地往心头涌起的委屈。
这份委屈支持着她向着宣宗皇帝提出了这般异想天开的请求。
钟意想,真是太难看了,不应该这样的……自己受过的罪,又与对方没什么关系……
“是啊,”裴度却俯下身来,轻轻地亲吻了一下钟意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她,缓缓道,“为什么要这样哭?你所说的那些,有哪一处是朕没有做到的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裴度抽出手来,缓缓的取开了自己的发冠,然后又伸手拔掉了钟意头上的步摇,顺着两人的鬓边各自捋下一小束头发来,混在一处,缓缓念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阿意,我们现在就拜堂好不好?”
很突兀的,明明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准备好,但裴度就是这么想了,这么说了,最后也这么做了。
时隔数十年后回忆今日,裴度仍还觉得那是自己这辈子中做过的最疯狂的几件事之一,毫无计划,打乱了原先所有预备的流程,就这么冲着心尖的一口气,二人在再仓促不过收拾出来的长乐殿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