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是黑色长桌,放着一台缝纫机,一叠书,正对着一排衣柜一道穿衣镜,白色大床罩着米黄的蕾丝圆帐,脚下是贵妃椅脚踏,似曾相识。
到了,近了,才觉情怯。
辛夷意识涣散,喉咙发干,隔着蚊帐看见床边站着一人,便张口要水,声音暗哑的仿若溺水。
吉星没动,朦朦胧胧的看着床上那人挣扎着再度昏睡,捂着嘴躺回地板上,五指死命攥紧床幔无声嘶嚎。
风中有血腥腐坏的味道,她能感到它吹拂着,来得迅猛又温柔,像冰凉刺骨的河水漫过膝盖,灌入口鼻,酸涩苦楚,冲击着她的眼睛喉咙,让人扭曲咳嗽不止。
她伤的很重,吉星轻轻掀开蚊帐,尽量不抖动上面堆积的灰尘,辛夷扭头睡着,眉骨,颧骨和脖颈都是淤青肿团,嘴唇干裂皲着血印,头顶黄棕色的膏粉药剂,似是被粗暴扯落过一撮头发,黄脓间还浸着血水。
她睡得难受,想拿手去挠头顶发痒的地方,被吉星制止,温柔的抓住她的手,替她吹那片药臭的伤口。
“……不痛不痛……辛夷……吹吹就不痒了……”
吉星压抑住哭腔,轻声哄她睡觉,拿出藏起的青霉素给她打了一针,又兑了些热水替她抹身子换药。
她的小指指甲断裂,她的大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