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她转过头,他已把脸别向一侧。她完全可以想象出那张脸上隐藏了多少绝望——这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夜隽,那个总喜欢调侃的古怪老师,那个喜欢在窗台上边抽烟边晃动长腿的孤傲男子,那个严厉批评她的良师益友。如今,他只是一个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需要人陪伴照顾的人。
程菲走过去跪在他身旁,双手下意识地放在他的膝盖上,却感到他情绪的紧张。于是她故作轻松地抚弄他微乱的头发:“以后,我有空就都来陪你,好不好?”
“会耽误你的学业的。”他的声音依旧虚弱。
“不会的,你放心,我会按时上课考级,不让你担心——你能不能别赶我走?”
“我怎么会赶你走呢,傻孩子,”他自嘲,“你走了,谁来管我……”
暑假之后,每周程菲都穿梭在两个城市之中,她在医院里全部的事情就是陪在夜隽身边。他睡觉的时候她就看书或者发呆,而他醒了,她就和他聊聊天说说话。偶尔他会有幻肢痛,痉挛偶尔也会来折磨他。
她问医生为什么会这样。医生说,毕竟夜隽是在烧伤的情况下损伤了神经。她又问医生该如何缓解这种症状。他想了很久然后说,他不能受凉,情绪也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每次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