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雄心壮志抖威风,只是这几年身子骨不行了,大毛病小毛病不断,前几天我妈打电话来还说他住院的时候把医生侄子当儿子喊了好几遍,我寻思他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她目光微动,抬眼看他:「休年假的时候回去看叔叔吧。」
回国后有短暂的两天假期,来到这个险峻的哨防基地,除了滔滔江水就只有忠诚和奉献,连军犬的吠叫声都寂寞。
陶珂说:「肯定的,毕竟是家,」又问,「你明天就走吗?」
她点点头:「想去找一个人。」
「要我帮你么,我这边找人方便得多。」
她把相框放回原位:「不用了,我就是想看他一眼。」
走的那天陶珂开越野吉普车送她,山路弯曲,她把手臂搁在车窗上,路边茂密的树丛伸出细小枝叶,随着阳光凉风一起拍打着她的思绪。
树叶哗啦啦响,阳光再热一些,蝉鸣也更聒噪,她在风中闭上眼睛。
回到闷热的午后,阶梯教室里都是困倦瞌睡的学生,她低着头,在课桌底下用手机给朋友发消息说:【这老师看起来就不会点名,你竟然还诓我来替你上课。】
朋友回复道:【陶教授都是最后一节课下课前点名,你信我,我给你带奶茶回去,叁杯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