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干涩嘶哑,让我想起乡下老人坐的旧竹椅,嘎吱嘎吱,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变作一堆废木。
我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一时竟忘了回话。
那人看我没反应,又掀了掀眼皮,咂巴了一口烟,举起手里的烟枪,作势要用它砸我。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手脚并用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地往屋外跑去。
我不知道方向,只是一味地跑着,跑出那片甜腻的白雾,跑过一条条窄长的小巷,路上遇到几张不认识的脸孔扯着嗓子叫我平儿,拼命招手让我停下,求生的本能告诉我不能停下,于是我就没有停。
就这么跑出了那连片的棚户,好像过了很久,直到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喧闹声我才觉得安心,踉跄着摔坐在墙边。
我仰起头粗重地呼吸着,脸上身上都因为剧烈运动而涨得通红,但成功逃离的愉悦让我稍稍放松下来,开始打量起我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还有我自己。
熙熙攘攘的人群,旗袍,洋装,西服,长衫混杂在一起,互相交错后又显现出本来的样子。
不远处的电车驶到我面前后停下,一大群人就蜂拥而上,把后面商店干净光亮的玻璃橱窗遮了个严实。
我用双手撑着地面起身,尽力穿过拥挤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