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眼晕。她留在这里,留在上海,留在姨妈家,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也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可这里究竟不属于她的,她抱着被褥离开他,他一句未讲,从姨妈面前走过,姨妈也是一句未讲。
梦做完了,她该回去了,回去奉天了。
她又想起刚才餐厅那个人呕出的污渍,想起她喝过的咖啡,胃里竟跟着起了反应。
她也吐了。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过,月事已经过了些许天,手不自觉覆在了腹上。
“回家吧。”
她的肩头重了起来,暖了起来,有人把一件褐色羊绒大衣披在她身上。
“我们回家吧。”
他握住了她的手,温暖而粗糙。
晚玲回头,冻得粉红的脸蛋对上了他已渐苍老的脸。
“叶,叶先生?”
“我们走。”
她看他的面容,陌生又熟悉,不由自主地点头。
走出去两步,一个趔趄,她靠在了她的肩上。
她嘿嘿对着他笑着,伸手去抓他的胳膊,眼前却渐渐成了一片白茫茫。
叶章仍掉了手杖,豪迈地抱起她,趔趄着把她抱进了汽车。
宫本太太越来越憔悴,她去菜场买菜,付过钱差点忘记了菜。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