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叫好车坐进去,车厢内好一阵沉默。司机对这种平静毫无所觉,没有想要打破平静的意思,仍旧轻松地打着方向盘,间或哼两声没听过的欢乐小调。
当然,不搭话,也可能是大家在黑暗的地方总是很警觉。
朱婴看着前方司机师傅的脑袋发呆。他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比爸爸看起来年轻一点,头发剃得很短很整洁,眼睛专注地目视前方。
没有文婷姐的慌张与反感,没有自己的虚伪假笑,也没有刘峰南那种她从未接触过的贪婪与油滑。
想起那个专注得让人作呕的眼神朱婴就一阵反胃与愤怒。不同于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不同于家邻居的叔叔阿姨,甚至不同于路上忽然对视的陌生人。好像一把锤子,打破了她那层保护罩,让人警觉、不安。那个眼神好像来自一头未知的怪物,里面的算计让她害怕,未知又让她觉得自己弱小,好像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还没开战就已经做好了必输逃走的准备。
难道女生进入社会就要面临这种情况吗?
夜晚让人冲动。朱婴这样告诉自己,不要过分忧虑,不用给不相干的东西加太多戏,反正他瞄准的不是你、实习期下周五就结束。
紧接着她又为自己这种高高挂起的庆幸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