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家。
母亲和雨霖铃都在等着他。
那是他鲜少能梦到她的时刻,他无比的清楚那是梦,却渴望不要醒,他知道自己正面临着危险,但他想,若是能一直看着她,便是永远留在梦里又怎么样呢。
梦里的少女将鱼儿养在浴缸里,她趴在浴缸的边缘,伸手逗弄着一尾红色的金鱼,纤细的手指在水面划开道道波纹,惊得那鱼儿四处摆尾。
她似是以此作为乐趣。
这梦是被他掌控,却又不在他的认知里。
头顶的白炽灯明晃晃地无声嘶吼着令人眼前昏黑的光芒,浴缸里蔓延着白烟,滴答坠落的水声像是在喃念着某段凶恶咒语,直使他的头颅发涨发疼。
她不曾回头看他,而吴霁也不敢惊破这一场荒诞却对于他不亚于救赎的梦。
雾气盘旋在他周围,心跳在升腾着的温度中迅速加快。就这样看着她吧,这样放松下来就好了。他想着,潜在深不见底的意识间,将梦外隐匿在枪林弹雨中借机探入他骨缝的冷意迫出,那些冷意在他眼前忽而化出形态,一丝一缕黑色的烟雾夹杂在缭绕的水蒸气间横冲直撞,它们虬结,扭曲,然后由浅至深地涂画出一面影影绰绰的人形。
她停止作弄鱼儿,无趣了般站起来,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