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津市要好好听他们家人的话,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听话就能生活下去。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要争点气啊。”
“所有吗?”
“所有。”
“我还能回来吗?”
“……”
明明离那一天没多久,江涯却总也记不起母亲最后的回答。
她用力的想,努力的想,结果都是白费力气。
醒来的时候视野里还是一片昏暗,只有床脚的墙壁上有从没拉严的窗帘中溜出来的浅浅光线。江涯抹了把额头,借助这点微弱的光瞧见手上明晰的汗。
九月初的夜里,津市还是很热。
宿舍里分明开了空调,但她用被子把自己从肩膀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在竭力减小存在感。
要是可以,她恨不得连呼吸都想能轻就轻。
因为,她住的是男生宿舍。
六人寝,住了五个人,除了她,四个男生,有一个因为昨天——开学当天被人打成骨折,回家了。
在别人眼里,她是个额外的转校生,是个瘦弱孤僻的“男生”。所以暂时还没有人愿意跟她相处,这让她有了喘息的空间。
但她依旧不能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