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到他尚能回味起,滴落在他身上的,温暖而腥甜的血腥气。那是混着一个人的慈和爱,一点点倾注在他身上的东西。
只是如今,他只能在等百年了。
这百年比以往更让他煎熬。
这百年之中他曾去帮过那少年叁次,他或是与界外边缘的凶兽厮杀,或是与凡界的仙门混战,后来他的羽扇碎裂,他混入将覆灭的朝堂,取一把在战场饮满鲜血的凶剑做武器。
他不曾进入过少年用结界层层守住的洞府。
也许只有这一点,他仍然和孔雀相像,喜欢在高山处开辟府邸。
但是他能够感应到里面的情形,只因里面的草木过多,似乎都长得很好。
少年曾经向他求一叶,虽然不知道他做什么,但是看他狼狈地护住怀中石头的样子,他还是给他了。
少年似乎和他很像,但是他缺少了那份痴狂和勇气。
大约是因为,恩养他的那些鲜血,太过平和。
又让他在这份平和中,在违背天理的路上,生出一份灼心的执念。
说来可笑,这执念的增长,竟然缘于他开化之后的弹指一瞥。
他本来就不该存于世,或许只有死在故土,才能全了他的圆满,也消了她的业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