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下台的时候,连枝已经不在那里了。掌心的那一片滑腻温热似乎也随着她的身影渐渐消散。
他被礼仪领到观众席第一排的座位上,和院系领导们坐在一起。
男人风趣幽默,再加上与教授妻子在一起久了,和知识分子打起交道来亦是如鱼得水。他能与学术大家们上书天文地理,亦会安静地在一旁做个相对论的聆听者。
他似乎是个天生的交际好手。无论是商人还是政客,都一直能不失自我地在其中斡旋周转。
而时至今时,作为观众席上的一员,连天才不得不承认,连枝天生就适合站在镁光灯下。
她大方而不张扬,言辞体面,体态优雅,在舞台上表现地游刃有余。而那通身的远观不可亵玩的气质,即便是身着一身妖艳的红装也不能掩盖其半分。
连天从前总以为,或许她是复杂的,但她多半是个惯会撒娇撒痴的小妖精,撩拨起男人来能要了人的命。可现在他却意识到,他以为的,仅仅是连枝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
软若无骨,倔强蛮横,或许仅仅是因为面前的那个人是他,才会是那样的她。
可他才陪了她多久啊。
四个月,还是五个月?在她十余年的生命中,这几个月简直如眨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