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夜,长乐坊。
李显坐在书房里,两根手指捻着一封信纸,指头搓来搓去,不住地唉声叹气。
自是满面愁容,眉头始终紧拧作一团舒展不得,他盯着那一盏跳动的烛火,又是深深一叹。
门突然被轻轻推开。
“三郎?”
韦氏施施然进来,双手交叠在腰间一按,“已经夜深,该休息了。”
李显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枯坐很久。
“已,已经这么晚了么,”他苦笑一声,“也是,我真魔怔了。”
韦氏早注意着李显的一举一动,这会儿便直接上前来,伸手替他按摩了一下太阳穴。
指头按压的力道不轻不重,令人舒适有加,李显放松之际,不忘一揽韦氏,把她抱上做床来。
韦氏娇态依人,自然而然靠在丈夫的怀里,状似无意地问:“三郎可是惹了什么烦心事?”
“这憋在心里可不好,”她顺顺李显的胸口,“且不知三郎,可愿与妾说一说?”
李显的患难之妻,对她的信任自然也不需要多疑,当下便和盘托出。
“这是旦弟来得一封书信。”
李显将信纸递给韦氏,将声音压到最低:“他竟想令我与他一起反了。”
韦氏眉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