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她父亲又道:“静姝,你且休息,我过会儿再来看你。”
转身要走,沉静姝这时突然出声,“父亲!”
沉均转过身,看着榻上的沉静姝。
“父亲,”沉静姝暗暗攥紧了锦被,一字一顿,“那日在听雪楼,我看见了。”
沉均一怔,随即,剑眉深深一拧。
片刻,他让随行的下人都出去。
房中只余父女二人相对无言,烛火摇曳,两个人的脸都被暖色的光映得红润。
却是神色各异。
“你想问什么,”隔了好久,沉均终是叹了口气,道:“你若是想问,便问吧。”
“父亲……”
沉静姝的内心突然矛盾至极,犹如站在前狼后虎的独木桥上,进退两难。
想问,又怕真如自己所想。
她非是只会躲在闺阁刺绣的娘子,而是被母亲教导着开蒙心智,又随在父亲见多识广的聪慧才女。
就在刚刚,沉均对谢秀的态度,以及那声罪妇,突然点醒了沉静姝,叫她刹那间抓住里那尾关窍的鱼。
初回京时,谢氏长孙谢望的受牵入狱;听雪楼里,沉均与谢守云二人的悄悄会面;那日大乱时,谢守云与谢鼎的意外被捕……这些背后,无不被一根暗线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