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呼哧声,以及他低沉的讨饶声。她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被子是她妈妈趁着冬日暖阳刚晒的,脚踹了踹,一股螨虫死亡的气息扑鼻而来,她觉得有点热,又将被窝往下卷了卷。她妈妈的拖鞋声在门外传了过来,他应了一声好,然后就有洗漱的水滴声传来。
滴答,滴答,滴答,就像枯水时节里的一场雨。来得酣畅淋漓,淋得一病不起。
陶岚忘记自己何时睡着了,她睡了足足一整天,待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她妈说,你哥接到一通电话,说要他春节就要完成设计图,所以他只能先飞回W市了。
然后就是两年多的空白,去年他没回来过春节,今年他没回来过春节,明明W市距离Z市只要客车4小时动车2小时飞机1小时,他就是不回来过春节。
所以他今日怎么就有空了,从W市跑回来,跟她们一起站在初中母校的校门口,看着李弧跟门卫室保安交涉。
陶岚设想过这么久再见面时那人的神情,他可能会是麻木的,他可能会是冷漠的,他可能是一言不发的。
然后现在他果然如是。
陶岚只觉得一阵酸苦絮絮地反胃而上,许是今晨起那杯黑咖啡喝得太着急了,许是她居然在一模一样场景再次重现的瞬间忐忑不安的心就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