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行人渐渐行到街市僻处,魏妪道:“六娘,再往前街市便到底了,你走了一程子路,歇歇脚吧。”她指向前方,一户店家招幌绣了“香饮子”三字。
“这家店几味饮子滋味着实不坏,比如绿豆冰雪凉水。”魏妪说着,引裴花朝进店。
裴花朝拣了临街座位坐定,向茶博士点了饮子,便摘下帷帽,交给桌旁侍立的魏妪。
这时她不经意转眸,和店内角落一个男客四目交投,两下里视线撞个正着。
她从未见过谁的眼睛像那男客一般明亮,眼风轻淡扫来,那凛凛精光便将人兜头罩住,好似天罗地网覆落。
她一怔,定睛觑了觑男客,他约莫二十三四岁,古铜肤色,相貌颇为英俊,眉宇却是匪气横溢;他的发式更不像正经人,仅戴抹额,一头浓密短发放任外露,如狮子鬃毛冲天贲张,全然悖反束发戴巾冠的根本礼仪。
男客察觉她打量,咧嘴露出白牙朝她无声一笑,明摆着挑逗招引意思。
没规矩,裴花朝别开脸,蹙了蹙眉头。
不多时,茶博士送上饮子,裴花朝将那绿豆冰雪凉水吃了几口,始终不自在,总觉得无形中有股千钧力道压在自己身上,而那力道就来自男客所在处。
她再三思量,回眸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