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
裴花朝跪在地上,默默握住唐老夫人的手,泪光闪烁。其实婚后数日,崔家便会接老夫人到宅中奉养,然而今日此去,祖孙再相见,她便不能再只是唐老夫人的孙女,还要为人媳、为人妇,融入全然陌生的家庭,为此十分不安。
她依依不舍含泪登上婚车,一路上满心感伤,浑未留心身外事,但觉过不多时,婚车停下,喜娘提醒已至崔家。
“咦,这便到了?”裴花朝问道。
“是。”
宝胜不时行“障车”吗?裴花朝疑道。
大虞风俗,新郎接新妇子回家途中,向例有人“障车”拦路,对迎亲队伍唱歌跳舞,拿到财帛酒食才肯散去。双方一番应对下来,要耽搁不少工夫。
她下了车,经过一通繁琐礼仪,末了进到崔家某处院子,在圆房用的青庐布棚拜堂却扇。
这一路行礼下来,裴花朝渐渐觉得了,今晚婚礼诚如她婆母孟氏担保,张灯结防,陈设隆重,但观礼亲朋殊无欢声笑语,场面异常冷清。
也难怪,她忖道,崔家祖母重病,自然大家不好放肆作乐。
临到行合巹礼,事情就真不对劲了。
彼时喜娘领她到崔陵跟前,递来盛了合欢酒的半只瓢,她酒量极差,接过那半瓢小小抿一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