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几天前,裴花朝听到东阳擎海这番言语,定要怒从心上起,此刻反倒一阵感激庆幸:但凡东阳擎海要她,祖母便有救了。
她本来跪坐席上,这时俯身以手触地,软语温声道:“从前六娘不经事,有任何开罪地方,望寨主大人有大量,原宥则个。若寨主肯伸出援手,我裴六娘……”
“做我的女人?”东阳擎海笑问。
裴花朝按在席上的手握紧成拳,清晰答言:“是。”
“你得听话,守规矩,不准仗势生事,更不得背叛我和山寨。”
“好。”
许是她应声太干脆,东阳擎海敛去笑意,锋利的目光似两把刀子,从她脸上直锥心底。
“考虑清楚,这是一辈子的事,我不放人,你不准走。倘若毁约背信,不止你没好收稍,还要祸及家人。”
他放话时,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沉沉压了过来,加以“没好收稍”、“祸及家人”等语,裴花朝心头一颤,莫名记起早先他砍人脑袋的光景,有刹那的失神。
随即她朗声答道:“六娘愿意。”哪怕刀山火海,为了祖母,自己也得闯一闯。
她垂首,将身子再俯低些,“若得寨主相助,裴六娘生死不忘,终身追随。”
她等待良久,始终等不到桌子